马车摇摇晃晃地前进着，艾看着窗外，这几天似乎总是在马车上，啊，也有蒸汽列车，要说她的话更喜欢列车，马车坐久了屁股会颠簸得很疼。
“我们要去哪？”
“去见戴夫医生，有些问题我需要详细了解一下。”
“我记得你说过凯莉不是对医学还有药物有所研究吗？这次你没有找她吗？”
“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生活，恐怕凯莉最近会很忙，她的情况有些复杂，算了，以后再和你说吧。”
“嗯。你的那个大箱子呢？”
十夜笑了笑：“玩具盒吗？那东西这次用不上，太沉了。”
艾点了点头，他们已经坐了很长时间了，虽然十夜说戴夫医生住的地方就在临近珀斯的城市，但是还是挺远的，一大早出发，可是现在已经快要下午了，艾也有些饿了。
“饿了吗？再忍耐一下吧。”
“还好啦。”
并不，因为没吃早饭，所以她现在真的很饿。
马车又行驶了一段时间，终于停了下来，艾走下马车，看着大理石铺成的街道，还有整齐的路灯，这里和王都的景象还不相同，虽然没有王都那样繁华，但是也是一个很大的城镇，街道两旁是整整齐齐的房屋和店铺。
“走吧，就是这里了，让戴夫医生请我们吃顿饭吧。”
“合适吗？”
“没关系，反正我们都是朋友。”
真是恶劣的朋友。
看起来像是私人诊所一样的建筑，很难想象厉害的医生居然会在这里，毕竟印象中这样的医生应该在那种大型的医院，而不是在小镇里当个诊所医生才对。
屋子里是白色基调的装修，还有浓浓的消毒水味道，前台的女士看到两人进来站了起来，微笑着打招呼。
“您好，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？”
“我找戴夫医生，告诉他我叫十夜。”
“好的，请稍等。”
前台的女士急忙跑到了屋内，很快地她就回来了，带着十夜他们走了进去。
里面有着不少的小房间，艾能看到里面都是一张张病床，有些床上面还有着病人。
走进办公室，办公桌后坐着一个穿着医师服，戴着眼镜的男人。
“没想到你会亲自来，请坐。”
“没办法啊，我家会长大人的命令。”
十夜和艾坐到了办公室的沙发上，前台的女士礼貌地走了出去。
“这位是？”
“我的学徒。”
“你居然都会带学徒了？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。”
“喂喂喂，话说我们赶了好久的路才过来，现在很饿，不请我们吃个饭吗？”
“当然要请，但是现在不行，中午你们随便吃点吧，晚上我请，下午有几台手术要做。”
“好吧，那么先和我说说详细的调查结果吧，我想知道那个魔法使被做了什么样的手术，有什么样的后果。”
戴夫医生点了点头，拿出一份文件，递给了十夜。
“就像我信里和你说的那样，那个魔法使被进行了开颅手术，我们正常人的前卤门都是闭合的，而他被进行了手术，将前卤门打开，为了减少脑部压力，整个大脑也被切掉了约四分之一。”
艾不知道医学上的这些东西，但是她知道大脑被切掉四分之一是多么可怕的概念。
“大脑被切掉还能活着吗？”
“小姑娘，理论上是可以的，但是这需要非常精密的操作，我自认为做不到，而且我认为这不仅仅是手术那么简单，如果手术过程中有魔法的参与，难度就会下降，而被手术者的生还率也会上升。”
十夜的手指敲打着沙发，他详细地看着文件，时不时皱皱眉头。
十夜指着文件的一处：“大量失血？”
“是的，从他身上发现了针孔，同时也有失血表现，我怀疑是被人抽出了大量的血。”
“好残忍……”
戴夫医生也同意艾的说法，点了点头。
“那么为什么要做这个手术？打开前卤门有什么作用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戴夫医生摊了摊手，“我查了很多资料，唯一能查到的是，有人推测前卤门和灵魂有关。不是有很多种传说嘛，小孩子在前卤门没有闭合时会看到许多大人无法看到的东西，比如鬼怪，或者幽灵，所以这个手术可能是人为的，想要重现。但是作为代价，大脑被切除，他的智力和理性都受到了破坏，变成了一个疯疯癫癫的杀人犯，甚至没办法控制自己的魔法。”
艾想着都有些害怕，不知道什么人抓住了你，切开了你的脑袋，割掉了你的脑子，甚至还抽了你的血。
“这真的是，太恐怖了，这样的手术。”
十夜笑了笑：“恐怖的不是手术，而是人心啊。无论什么样的手术，都是人做的，不是吗？”
“没错，虽然触目惊心，但是这个世界上能做出这样的手术，以及和魔法有关的人，只有那位魔女了。”
“唉，好麻烦啊，真的是，为什么这么想要死呢？这种女人真是麻烦啊，我想她现在一定是更年期。”
“这样说女士很没有礼貌，详细的资料都在你的手里了，我要去做手术了，晚上见。”
戴夫医生看了看手表，站起身离开了办公室。
“喂，你刚刚说的想死，是魔女吗？”
十夜看着艾：“你很聪明啊，没错。”
“这不是常有的剧情嘛，得到永生的人想要体验死亡，而害怕死亡的人却想得到永生。”
“人类是这样的，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魔女的想法。所有人都会走向死亡，但是她却不会，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开，而她什么也做不到，没有人能够陪她到最后，她只能一次一次地失去自己所爱的人，无能为力。魔法有时候是希望，有时候却是诅咒，她拼命地去研究魔法，去研究医术，恐怕是想找到杀死自己的办法吧。”
“魔法是双刃剑吗？”
“没错，你可以用你的力量拯救很多人，也可以用你的力量杀死很多人，只不过，守护什么东西要比破坏它困难得多。”
十夜站起身，把文件放回到了戴夫的办公桌上。
“走吧，去吃点东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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